那年在林场小学食堂当厨师,我和27岁代课

那年在林场小学食堂当厨师，我和27岁代课女老师虐心的情感往事

讲述：老田

整理：明豪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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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家湾村四周群山环绕，郁郁葱葱，安宁静谧，仿若世外桃源。村旁密林深处，曾经坐落着一所学校，名为林场小学。岁月变迁，时光不再，学校已经残垣断壁，杂草丛生，破败不堪；田家湾村只剩下几家老弱病残尚未搬走，其余的人家都进城了，留下衰败的村庄在风中摇摇欲坠。

时间回到九十年代中期。当年的林场小学专为附近几个交通不便的村庄而创建，方便孩子们上学，其中田家湾的孩子占了多数，孩子们步行十多分钟即可到校。

我也是田家湾人，因为父亲是教师，我自己也喜欢这个行业，读完高中，报考师范院校，没有录取。我不想复读，正准备出去打工，意外得到一个消息，林场小学食堂需要一个厨师，做十来个老师的饭菜，只做早餐和午餐，老师们回家吃晚餐。

因为父亲与林场小学校长较熟，加上我自小会做饭菜，学校照顾我，征求我的意见，愿不愿去学校食堂干。按当时的待遇还行，重要的是，只要学校不关门，可以一直干下去，相当于是稳定的工作，老师有的福利我也有，仅仅是没有编制的名号。

当时经济不发达，工作也难找，有个相对稳定的工作，对于农村孩子来说，还是很有吸引力，这样我就去林场小学食堂上班了。

几年的磨炼，熟能生巧，我对做十来个人的饭菜，驾轻就熟。特别是做早餐的肉包子，是我的拿手绝活，皮薄馅大、汁水四溢，一口咬下去齿颊留香。学校的老师们很爱吃肉包子，所以每个星期至少有三天，早餐都是做肉包子；有时也包水饺吃，有时做葱香肉丝面条。所以在我的操持下，林场小学的伙食还是不错的。

林场小学旁边地形开阔，山里水草丰茂，我建议学校在这里修两间猪圈和鸡圈，投资不大，养两三头猪，养几只鸡，提升老师的伙食，吃不完的还可以卖给附近村民。当然养猪养鸡就是我的事了，做完午餐，我下午比较闲。学校领导当即拍板。

猪圈鸡圈建好后，我为着养猪养鸡的事，比以前忙多了，我喜欢这样，人比较充实。

有一天，学校新来了一位女老师，是学校聘用的代课老师。她叫严如萍，二十六七岁，也是附近村庄的，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，去城里制衣厂做了好几年，经常要加班，有时甚至通宵赶货，身体受不了，就没做了，回村里了。正赶上学校招聘代课老师，就应聘上了。

那一天下午，严如萍没有课上，走到学校外面，欣赏山间秀丽的景色。当猪圈出现在她眼前，一阵风吹来，她不由得皱皱眉，捂住鼻子，想转身离开，这时我出现在她的视线中。

当时的我正背了一筐草从山上下来，准备喂猪和鸡，我头上戴着草帽，衣服上沾了很多泥巴，裤脚卷得老高，一副典型农民大叔的模样。严如萍扑哧一声笑了，她说：“田师傅，你还养猪养鸡啊，我以为你就是在食堂做做饭，没想到学校还有猪圈养猪。”

“是啊，学校养点猪和鸡，到时供应食堂里，我下午不忙，正好做这些事。”我注视着严如萍，齐耳的短发，梳得整整齐齐；圆圆的脸庞上，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；穿着一件薄毛衣，勾勒出动人的身影，整个人显得干净清爽。相比之下，我有点自惭形秽。

说了几句话后，猪圈的气味有点难闻，严如萍转身就走了。我继续在猪圈边忙着。

那以后，严如萍每次来食堂吃饭，都会和我打声招呼，我也笑着点点头。时间长了，大家熟悉了，打菜时我有意识地给她多舀一点，我不知道是不是对她有好感，但我认为，更多的是，我觉得我和她是同类人，相比那些有编制的老师而言，我们都是临时工。虽然这个社会明面上，人人都是平等的，但有些鸿沟是无法逾越的，具体到一个单位，地位高的工资也高，人还清闲；地位低的工资也低，每天忙忙碌碌。

严如萍也意识到这一点，相比别的老师，她和我走得更近一点，工作和生活上的烦心事，有时会向我诉说。她家所在的村庄要经过田家湾村头的小路，有时我们会同行，有时各走各的。同行时一边走一边聊，在田家湾分开，偶尔我会跟她多走一段路再返回。

我问过她，长得这么漂亮，怎么二十六七岁还没有男朋友，在农村算得上大龄剩女了。她苦笑着说：“家里从小就困难，高中毕业后去制衣厂上班几年，赚的钱都贴到家里了，自己身体累，心里苦。开始两年相过亲，高不成低不就，自己心态也有问题，平时上班也累，提不起精气神，就这样一年拖一年，不小心拖成剩女了。”

我摇头叹气，感慨上天不会眷顾每一个女子，有的女子顺顺利利毕业、工作，嫁作她人妇，相夫教子，幸福和睦；有的女子红颜薄命，人生注定会受波折。

后来在一次同行中，我笑着对她说：“我也没有女朋友，要不我们成一对算了，刚好经历又类似，有共同语言，家也隔得不远。”

“不会吧？我比你大好几岁，老牛吃嫩草，不合适。”她笑着回我。

“没事，女大三，抱金砖，我相当于抱了一块半金砖，赚大了。”

玩笑归玩笑，我自己后来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，我想她也是仔细考虑过。我们如果能走到一起，对于没有远大志向的普通人来说，还是合适的，而且两家挨得近，两边也好照应。

我们下意识的越走越近了，没人的时候会牵牵手，我们有时去学校后面的山顶看日落，或者起早去山顶看日出，或者坐在山坡上吹吹风，依偎在一起，憧憬着以后的幸福生活。我带她回过我家吃饭，我也去过她家吃饭，认识彼此的父母，我想双方的父母也是支持我们的。

我以为我们会这样走下去，我感觉到很幸福。可是，女人心海底针，一天下班后，严如萍走在我身边，吞吞吐吐，欲言又止，她后来咬牙说的一句话，打破了我的幻想。

“我要辞职了，去城里上班了，我仔细想了下，我们不合适，你会找个更好的。”

我有些生气，怒吼道：“为什么？为什么突然这样想？我不同意。”

她含着泪说：“亲戚帮我介绍了个三十八岁的男人，在县城做生意，离过婚，孩子归前妻。我准备和他交往。”

“你真是个见异思迁的女人，我真的瞎眼了。”

“你想过没有，我们在一起，过的就是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日子，我们无所谓，可是孩子呢？孩子一定会比我们强吗？你能保证他一生不在这个小山沟混吗？我想让我的孩子从小受好的教育，有好的资源，能赢在起跑线上，这样有错吗？”她泪如泉涌。

我无言以对，也无法拉住她。她转身快步走了，越走越远，看着她慢慢消失的背影，我泪眼朦胧，我的心在滴血。

我消沉了一段时间后，在猪圈里又添了一头猪，每天忙忙碌碌，让自己充实点。

几年以后，我和一个朴实善良的农村姑娘成家了，生儿育女，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。

随着田家湾和几个村庄外迁人员的增多，已没有多少孩子在林场小学读书了，林场小学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。终于有一天，上级部门宣布林场小学拆除，剩余的老师和学生分流到另几所学校。搬东西的那一天，老师们都哭了，我也哭了。

我属于非编制人员，没有学校接收，只能自谋生路，当时压力很大，爱人默默奉献，陪伴我走过那段难熬的岁月。幸好有学校食堂里的一技之长，后来我去镇上开了一家包子店，养家糊口。

听说严如萍老公对她很好，生了一儿一女，过着富足的生活，也算得偿所愿吧。我并不怪她，也不羡慕她，每个人的选择决定了以后的路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酸甜苦辣，我从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！